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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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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

濁餓得能吃下一頭牛,這並非誇張的比喻,因為濁一個人在啃完了十只烤雞之後表示自己還是很餓。

袁安卿又給濁點了一堆外賣,隨後他看著頹喪的濁詢問:“有件事我一直想搞清楚。”

“嗯?”濁沖著袁安卿眨巴眼,“什麽事?”

“你為什麽叫濁?”袁安卿看完了濁和官方的對話內容,他發現官方對濁的態度是以安撫為主,他們不會強求濁去做些什麽。

所以濁這個名字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很帥啊。”濁理所當然道。

袁安卿沈默了一會兒,又問:“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你不覺得很好聽嗎?很符合我的身份。”濁是個引誘欲望的怪物,他覺得自己的誕生就是一種原罪,當然了,濁並不會為此苦惱,他覺得作為罪孽本身的自己簡直帥爆了。

“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們叫我‘那孩子’,後來他們發現我擁有理智之後叫我‘小奇跡’。”濁露出嫌棄的表情,“好弱智的稱呼。”

袁安卿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你是頭又在痛了嗎?”濁擔憂地看向袁安卿。

“不,我只是在感慨你的自由。”袁安卿覺得濁是很難達到世俗定義裏成熟的標準的,畢竟濁不需要經歷太多的磨難。

而袁安卿很向往濁這種“幼稚”的靈魂。

“我也沒那麽自由啦,我都被關起來了。”濁還蠻慶幸自己不曾擁有絕對自由的,因為這讓他遇見了袁安卿。

濁把他和白天對話裏有關追求的信息給刪掉了,他覺得袁安卿沒必要從別人那裏得知這個消息。

濁自己有追求袁安卿的方法:“你明天要去看袁瞻暉他們嗎?”他在轉移話題。

“去看他們做什麽?”袁安卿不理解。

“他們被那個小孩的狀態嚇到了哦。”濁解釋,“他們自己遲早會有那麽一天的,他們會崩潰,會被體內的欲望操控,現在存放於他們身體裏的人格不過是暫居,他們什麽時候會崩壞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那個叫周瓊的小孩有些分不清現實和過去。”按理來說,周瓊應該徹底地忘記一切,他的人格就算被找回來也沒用,他不再是自己了,就像傳說裏的轉世輪回那樣,“前世”留下的印記少之又少。

但是袁安卿偏偏讓周瓊給變回去了,他把周瓊又完全塑造成了他原本的樣子,一分不差。

只是這種塑造對周瓊的影響就是他開始懷疑現在生活的這個到底是不是現實世界。

袁安卿把周瓊給嚇到了。

“袁瞻暉他們想見你嘍。”濁說,“可能是希望他們崩潰的時候你也能幫忙吧。”

“那就去見見吧。”袁安卿撐住腦袋,“白天他們怎麽說?”

“他們希望能借此策反袁瞻暉幾個,先不要暴露他們的身份。”濁說到這裏,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說,“明天也有人要見見我哦。”

“誒?”袁安卿有些意外,“誰?”

“以前負責過我的一個人。”濁想了想,又補充,“好像是個女性。”

“你連人家性別都不記得了?”袁安卿很無奈。

“他們來來去去地太頻繁了,我不記得才是正常的。”濁不認為自己必須要記得每個自己見過的人。

“對了,你去睡覺吧。”濁看袁安卿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你需要休息,剛才洗頭的時候你就已經很困了哦。”

“我陪你一會兒。”袁安卿說。

“不需要。”濁拒絕了袁安卿的陪伴,“你吃過東西之後就可以睡覺了。”

不吃東西袁安卿的胃會有問題:“要是你的胃像我的胃這麽厲害就好了。”

袁安卿唇角微勾:“也是。”他很喜歡看濁吃東西的樣子,濁很斯文,但卻吃得很快。袁安卿將其歸結為濁的個頭大嘴巴也大。

看濁進食的過程還蠻治愈的,袁安卿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濁吃食物的時候很專註,他的眼裏只有食物,還蠻……可愛的。

袁安卿洗漱後回了房間,濁則在客廳繼續等待外賣的到來。

他把桌上的餐盒收拾了起來,放進垃圾袋裏,等著明天一起扔出去。

濁能聽到袁安卿的呼吸聲,袁安卿確實很累,在躺床不久之後他的氣息便平穩緩和了下來,他睡著了。

噠噠噠,是來自屋外的腳步聲。

這裏的隔音很不錯,但濁的聽力更加強悍。

就在那腳步聲停在門口的瞬間,濁把門打開了。

屋外的外賣小哥被嚇了一跳。

“我家裏有人在睡覺,就不用按門鈴了。”濁從外賣小哥的手裏接過巨大的餐盒。

這家裏沒人在開派對嗎?外賣小哥有些懵,他又跟濁對了一下手機尾號,確定自己沒有送錯:“冒昧問一下,這些食物是?”

“我一個人吃。”濁接茬。

那外賣小哥楞住了,濁卻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他直接關上了門。

濁把巨大的餐盒擺在桌上,隨後又跑到房門口看了眼熟睡的袁安卿。

他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後果斷把餐盒搬到了門口,他準備看著袁安卿下飯,袁安卿肯定不會介意的。

第二天袁安卿早早地起床了,那種頭昏腦漲的感覺消失,袁安卿伸了個懶腰,發現濁並沒有躺在身邊。

“濁?”袁安卿皺眉起身。

“我在這裏。”濁聽到了他的聲音,從房門外探頭來看袁安卿。

“你昨天睡覺了嗎?”袁安卿伸手摸了摸自己身邊的位置,濁的被子都已經疊好了。

“有睡覺。”濁點頭。

“那你起這麽早做什麽?”袁安卿不懂。

“做包子。”濁如實回答。

袁安卿:“啊?”

濁又重覆:“做包子。”

“你為什麽要做包子?”袁安卿從床上起來了。

“外面的很好吃,但是不衛生。”濁從第一次跟袁安卿吃外頭的食物開始就沒講究過這些了,“而且你最近很虛弱。”

“我的虛弱期已經過去了。”袁安卿提醒濁,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好了很多。

濁搖頭:“不一樣的,像你這種內虛的人類還得養一段時間的。”

“所以你就起大早開始做早餐了?”袁安卿問他。

“嗯。”

袁安卿走到房間外,他發現餐桌上幹幹凈凈,餐廳裏頭飄蕩著包子的香味:“昨天剩下的那些餐盒呢?”

“我整理出去了,等下我們去政務大樓再一起帶下去。”濁指了指門口。

濁的身上還穿著圍裙,他的角上分別掛著倆塑料袋。

濁經常用自己的角掛東西,袁安卿已經習慣了,不過湊近了看才發現塑料袋裏裝的是生姜和蒜。

袁安卿把濁角上的塑料袋拿下來:“你可以等我醒了再一起收拾的。”

“你不舒服,等過三天我們就一起收拾。”濁說。

“一定要三天後?”袁安卿問。

“三天後。”濁堅定地點頭。

袁安卿無奈被濁摁在了餐桌上,他看著餐廳裏濁忙碌的身影:“其實外賣也沒那麽不健康。”

“我不接受。”濁打斷袁安卿,拒絕了對方點外賣的提議。

政務大樓處,袁安卿和濁在進來之後就分別去了兩個辦公室,袁安卿要去匯報自己當時精神世界的變化,而濁則是被他的前負責人帶去詢問感情問題了。

“你們很煩啊,我在很熱烈地追求袁安卿啊。”濁看著對面的女人,“你也就現在敢在我跟前晃了,如果沒有袁安卿,我是一定會咬死你的。”

女人很無奈:“我們不給你提供方案,你只需要向我們表達你的需求。”

“什麽需求?”濁不明白。

“譬如假期,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或者浪漫的煙花以及玫瑰花海。”女人說,“我們會調動所有資源讓你們在一起。”

感情這種東西其實是極不可靠的,但他們也只有用感情這種不可靠的因素才能拴住這兩個不穩定的個體。

“你好俗氣哦。”濁評價道,“你結婚了嗎?”

“我當然結婚了。”女人皺眉,“那你想要怎麽樣?”

“我已經在很熱烈地追求袁安卿了,不需要你們幫忙。”濁說,“而且袁安卿不喜歡花的。”

“喜不喜歡花還得看是誰送的。”女人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我老公送我花我就喜歡,但我不會自己去買那些東西。”

“所以歸根結底你還是喜歡你老公。”濁不吃這一套,“如果我都那麽特殊了,我為什麽還要送花這種不中用的東西呢?”

“這是一種象征。”女人很無奈,“你沒法徹徹底底地將自己的內心剖析給救世主看,總要有那麽一些象征性的東西作為證明,證明你是喜歡他的。”

“我還是覺得你說得不對。”濁依舊杠精。

女人深吸一口氣,平覆心中的暴躁:“那你指的熱烈追求是什麽?”

濁眨巴眨巴眼:“我有在很認真的喜歡他。”

女人覺得自己心梗了。

濁又說:“這幾天我會好好照顧他。”

“這幾天?”女人問。

“因為這幾天過去了袁安卿的身體也就好了。”濁說,“他就可以和我一起做家務了。”

女人覺得自己的氣快順不上來了:“你就沒想過,起碼在追求期間包攬所有的家務?”

濁搖頭。

女人覺得濁沒救了,脫單無望。

偏偏濁對自己還有萬分的自信:“我的追求計劃真的太完美了。”

女人捂住臉。

另一邊,袁安卿在做完報告之後便去看望了袁瞻暉他們幾個。

袁瞻暉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在見到袁安卿之後他勉強扯了扯嘴角:“救世主先生。”

他們過來的名義並不是被抓,而是以受害者的身份來做心理疏導的。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麽普普通通就能過去呢。”袁瞻暉撓頭,他們這些有意識的劣等分化體的體內都埋有一顆炸彈,一旦炸彈爆炸,他們曾經經歷的一切都將歸零,他們的人生只是一場笑話。

“其實也算普普通通地過。”袁安卿安慰,“只是你們隨時都可能死而已。”

袁瞻暉看向袁安卿,不說話。

袁安卿明白了:“你沒有被安慰到是嗎?”

“正常人應該不會被這種話安慰到。”袁瞻暉說,“我還以為你在嘲諷我。”

“我沒有在嘲諷你。”袁安卿說,“只是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意外身亡的,意外身亡並沒有什麽特別,你們只是明確地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而已。”

袁瞻暉此刻居然還真有了那麽一點被安慰到的感覺,這太詭異了,他甩甩頭:“你會救我們嗎?”

“可以救,不過我覺得說救不準確。”袁安卿又說,“在你們的靈魂回歸原點後又被我捏造成你們本身的樣子,雖然性格不會有不同,但你們真的還算同一個人嗎?”

袁瞻暉:“……我覺得官方不該讓你過來的。”

“為什麽?”袁安卿不理解。

“你太喪了。”袁瞻暉無奈道。

“我以前很喪,但我最近的性格還蠻積極向上的。”袁安卿如果真喪的話,在袁瞻暉問出問題之後他只會回答一句“行”或者“不行”,之後他就該陷入沈默了。

袁安卿指向自己:“我最近活潑了很多。”

袁瞻暉:“啊?”

袁安卿面無表情繼續說:“前所未有的活潑。”

袁瞻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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